姚廣孝方才話說的太多，紅潤的臉色多了幾分蒼白，他努力咳嗽幾聲，才道：“指教？指教什么，有的人，天生下來，就是來搗亂的，為師就是這樣的人，為師所學(xué)，在盛世時一錢不值，可是一旦天下亂了，便是滿腹經(jīng)綸，才可以一展平生志愿。你也是如此，你或許是治世能臣，卻也是亂世奸賊，可是現(xiàn)在，你自己絕了你能臣的路，做不了能臣，那么就做奸賊，又有何妨？人生在世，富貴與否不打緊，名冠天下又算的了什么，但是人不能輸，人輸了，不但什么都沒了，便連心底的那一分志氣也蕩然無存，不輸就要勝，可是你要明白，朝廷的格局，你永遠不能勝望，方才為師說了，這一切，其實都是已經(jīng)注定好了的，而當今天子雖然不如讀書人心目中那般的圣明，可是在為師看來，卻是圣明的緊，你想造他的反不成？不，不，不要去做這樣的常識，即便你有十萬精兵，即便能文武雙全，那也不成。所以你要懂得忍耐，陛下要借用你制衡太子，就必定會給你諸多關(guān)照，這便是你的機會，這些關(guān)照，你要小心使用，盡力培植自己的黨羽，要強大，乃至于更加強大，強大到新君登基時，你已有了新君想動而不能動你的本錢，若是他忌憚你，那倒也好，好生做你的權(quán)臣，亦無不可，一旦新君決心鋌而走險，郝風(fēng)樓，你有效仿陛下的氣魄么？”